又到万众瞩目的全国两会时间。
手机里媒体互助跑两会的微信群,消息闪烁不停,各家媒体的小伙伴们,分享采访资源,交流两会信息,日夜不休。热火朝天的场面,让我不禁又想起2019年跑两会时的许多场景。
会前“案头功”·会中“赛脚力”
那一年,是我第一次采访全国政协会议。经验丰富的同事告诉我,一定要做充分的会前准备。
准备什么呢?熟悉要采访的人、列出想采访的问题,必不可少。2100余位全国政协委员,单是和财税话题关联度比较高的工商联界和经济界委员就将近200人。不到一周的时间,要尽可能多地搜索、了解委员的相关信息,整理出想要采访的名单,拟定更有针对性的采访提纲,并尽量记住一些人的样貌……那个时候,真恨不得自己的脑子变成U盘,拷贝进去就可以长久存储。
尽管在能力范围内做了许多准备,开幕当天,面对人民大会堂前如潮水般涌来的全国政协委员,我还是瞬间变成了“脸盲”。那时那刻,终于理解了同事所说的“会前准备做多充分都不为过”的深意。
如果说会前拼的是案头功夫,那么,会上记者们比的绝对是脚力。
除了在人民大会堂召开的开幕式、闭幕式,其余时间,委员们都在驻地进行小组讨论。北京会议中心、友谊宾馆、丰大国际酒店……委员驻地分散在北京的东西南北各个方向,要想采访到新鲜的、生动的、有料的内容,只有一个字:跑。也正因为如此,记者采访两会,常被称为“跑两会”。
当然,这样的跑也定不会让人空手而归。
2019年3月5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作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降费,引起社会广泛关注。3月6日,我来到委员驻地昆泰酒店,想进一步采访企业界人士,听听他们的声音。走到前台附近,我听到一个人说:“你帮我测算一下,增值税税率从16%降到13%,我们集团的减税额有多少……”我循声望去,不远处,一位委员正在发语音信息。再细看,这个人我对得上号,是全国政协常委、哈尔滨电气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斯泽夫。你看,就是这么巧,理想的采访对象被跑出来了。
白天赶早·夜里赶晚
第一次上两会,我很是兴奋,对第一次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更是充满期待。全国政协十三届二次会议下午三点召开,住在北五环外的我上午十一点半就出发了,想着早点到。没想到,经过层层排队安检,进入人民大会堂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半,新闻发布厅里早已挤得水泄不通。一打听,很多人中午就进来了。而我的同事苏御,一位上会近20年的摄影记者,为了占据理想的拍摄位置,每年采访“部长通道”活动,他都是凌晨三四点就去人民大会堂前排队。
有了这次教训,第一天的小组讨论我提前了将近2个小时到达,才排到了队伍第三的位置,如愿进入想去的那个会场。
白天采访要赶早,晚上写稿却只能是赶晚。那会儿,女儿刚一岁,正是黏人的时候,回到家必须先把她哄睡着,我才能有安静的写稿时间。有几次,夜深了,我正有灵感呢,她却在电脑屏幕的亮光和键盘敲击声中醒来,迷迷瞪瞪地爬到我身边要喝奶。把她喂饱哄睡后,思路早已被打乱,只能重新梳理,冷静下来继续写稿。
站位要高·落点要细
作为中国税务报社的上会记者,从税收的角度深入解读政府工作报告,是我的一项重要任务,也是一项最艰巨的任务。
政府工作报告涉及经济社会生活方方面面。要从税收的角度解读,得搭建一个合适的框架,把所有涉税内容整合起来,又得通过采访代表委员,把这些涉税内容的意义和影响展现出来,还得深思熟虑,把这些涉税举措背后的深意总结出来。对我这样一个两会“小白”来说,在短短几天,且多项任务并进的情况下完成这项任务,真的是太难了。
记忆中,前前后后,我共改了三稿,最终,不断调整思路,提高站位,把文章落到减税降费助力国家发展的点上来,又经过层层打磨,才完成了见报稿件《减税降费,赋能中国发展》。
在反复推敲的写稿过程中,我更加深刻地体会到,采访落点细的重要性。因为,无论站位多高,稿件都是通过一个个人、一件件事、一点一滴的细节来呈现的。每一次采访,尽可能地把提问落到实处,留意一些细节,循着线索深挖,才能获取高质量的素材,写作起来才能游刃有余。
上会前,有前辈曾鼓励我:不要有压力,要享受采访两会的过程。说实话,那会儿并没有享受的感觉。倒是现在,回忆中体味出了它的可贵——辛苦着,却也收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