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式支出是在现行的税制结构下，政府为了实现特定的政策目标，对某些纳税人或其特定经济行为给予税收优惠，从而减少税收收入的间接支出。不同于财政直接支出的直接给予，税式支出具有间接性和隐蔽性。量化税式支出能够反映国家财政利益流出金额，对于公共财政建设以及制定和完善税收优惠条款均具有重要作用。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是我国促进研发的重要措施，对于助力我国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具有重要作用。我国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以税式支出的形式为支持研发投入了大量财政资源，对此税式支出金额进行测算，能够直观地展现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对创新的支持力度。

我国的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始于1996年，发展至今，适用主体扩展到近乎全行业（除烟草制造业、住宿和餐饮业、批发和零售业、房地产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娱乐业等以外），加计扣除的比例从50%提高到100%。本文以无锡市为例，对2017年—2021年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的税式支出金额进行了测算，测算显示，从税式支出金额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重来看，2017年无锡市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税式支出金额超过22亿元，占无锡市GDP比重达到0.22%；到2021年，此金额已超过57亿元，占无锡市GDP比重达到0.41%，总量增长超157%。这体现了我国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规模不断扩大，对研发创新激励力度加大。

从税式支出金额占税收收入的比重来看，2017年—2021年，无锡市研发费用加计扣除金额占无锡市企业所得税的比重不断上升，从2017年的7.5%上升到了2021年的13.8%，增长了80%以上。政府研发创新投入的税式支出不断增加，激励企业研发投入，推动创新成果的转化。

从税式支出金额占企业利润的比重来看，2017年—2021年，无锡市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税式支出金额占无锡市企业利润的比重不断增大，从2017年的2.7%增长到了2021年的3.3%。适用政策企业符合条件的研发费用可以在税前加计扣除，降低企业的税务成本，减少企业应纳所得税额，从而增加企业的税后利润。这不仅能够增加企业的盈余资金，改善企业的经营状况，并且能够进一步激励企业进行研发活动，加大研发投入，促进企业创新发展。

从税式支出的行业结构来看，我国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税式支出主要集中在制造业，2021年无锡市制造业税式支出金额占该政策总税式支出金额的比重高达84.2%，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占6.0%，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占4.1%。从注册类型来看，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税式支出主要集中在民营企业，占比高达73.2%。从企业类型来看，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税式支出主要集中在高新技术企业，占比高达70.7%。

（作者单位：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院、国家税务总局无锡市税务局）